赵毅武

北京纳通医疗集团董事长

中国生物医学工程学会副理事长

以下是赵毅武的演讲实录：

在一些非常专业的内容以后，我想给大家带来轻松一点的内容。尧教授和我都是中国生物医学工程学会的副理事长，他是科学家的副理事长，我是来自于企业的副理事长。在学会的年会中，尧教授向我介绍了这个会议，问我能不能讲一下人工智能在医疗领域的应用？在这里，我相信来参加这个会议的很多都是人工智能方面的专家，人工智能的事情我就不做过多的评述了，我主要还是从医疗领域来谈一谈我们对人工智能应用的看法。反映我们这个领域产业的观点。

 首先，先介绍一下我们的企业。不算是广告，但是简单说一下我们的情况，让大家对于我在此评论的代表性有所认识。我们是专做医疗健康领域产品和业务的公司，目前主要集中在高值耗材的领域，大概有不到一百亿的营业额，但是我们投资的企业另外还有大概两三百亿的营收，大概占中国医疗器械对医院销售的将近10%。这可能只有在中国才会出现这个情况。

我们应该是在医疗器械这个领域贯通了研发、生产、营销的全价值链，如果不贯通这个价值链其实很难去参与国际竞争。我们也研究人工智能的学界和产业界对我们这个领域的看法和观点，其实还是在非常早期的阶段，但是会带来很大的变革。我们都知道人工智能在很多地方包括在教育、家用、金融、交通都有很多应用，我们这里也有很多分论坛，实际上在医疗健康领域的应用还是非常有现实的意义和前景的。我们怎么看待在这个领域的应用呢？我们的同志们把它这样划分，我们首先认为它在健康管理方面有非常现实和非常好的应用前景，在医疗的诊断方面现在越来越多的系统能够帮助医生开展工作，在治疗上已经有些设备在投入使用，但是还处在早期阶段。最后，在康复方面对于医疗的支持和病人的实际效用其实已经可以看到很多的案例了。另外，在医疗产业的其他相关领域也可以看到人工智能的应用，在产品研发上、在生产上、在医学单位的衔接及医学单位的管理上。

下面按照我们对这个行业整体的认识来谈谈我们对它的一些了解，有些内容大家也许都看到过，但我们主要想谈的是我们对人工智能在医疗领域应用的一些看法。我们知道人工智能在健康管理方面有很多的应用，其中，大家知道最多的是可穿戴设备以及一些信息的归拢和处理，这些应用目前还处在探索阶段，但是我们已经看到了云计算和大数据给医疗带来的非常有益的帮助和前景。

在健康管理的应用上，通过一些设备检测的数据和对数据进行分析，能够提高人们对自己健康的关注。这个应用在未来会有非常大的发展，就是所谓的“未病”的治疗，人们不需要到重病或者亚健康状态时才关注自身健康。针对这个应用领域，国外的公司关注的比较多，中国的公司跟随国外发展，但很难对接到中国的医疗系统上。中国目前的医疗系统往往对一些大病和重病的治疗关注的多一点，系统本身存在不经济、不科学的问题，这也是我们现阶段整个体系设置的问题。

我们自己在类似的系统上也做了一些工作。大家知道有手环产品，主要用于健康管理，我们则是全球第一个设计脚环产品用来做医疗辅助的。这款脚环产品可以在术后监测患者的恢复情况，并将监测数据反馈给医生。康复阶段是医疗过程中重要的一环，而目前的现状是，病人在术后很快就会回家，在医院的时间很短，也没有专门的康复医院，这是不利于患者康复的。我们的脚环产品有利于医生和患者的沟通，帮助患者更好地完成医疗过程。我们的这款产品在全球是领先的，能在这里说也是有些基础的。

在一些疾病的风险预测和管理上，有很多疾病的早期征兆并不明显。古代的华佗见到曹操会预知他有什么问题，我们现在的医学同样也可以做到。我们力图通过一些例子来说明这一应用的实际情况，但因为要把它讲的很清楚，我就不一一细述了。其中一个有影响力的应用实例是：诺丁汉大学利用4个不同算法的人工智能对八万名英国居民患心脏病的风险进行预测，并且从它的能分析结果来看已经优于医生了。这是医疗领域正在出现的潮流，所以按照我的观点和接触，对于一些简单的诊疗活动，人工智能应该在相当程度上可以替代医生。这对人类是一个福音，因为受过训练的医生毕竟还是少，人工智能的引入有利于提高疾病的预警。

随着技术的应用，目前人工智能在医疗诊断方面的前景还是非常好的，未来的医疗就应该是这样。我们可以看到，人工智能在医学诊断上已经有很多应用了，刚才王跃明教授也提了一些例子。我们在这里给大家提供一些实际应用的、我们比较关注的内容，其中有些应用是非常有意义的。比如在医学图象的识别上，目前人工智能对于CT片、癌症的检测准确率实际上已经超过了普通医生，这是现在比较普遍的现象，国内国外都非常重视。我们认为这是非常快的潮流，会带来近似海啸式的变革。图片的识别是走在前沿的，因为视觉和分析技术越来越成熟了，我们看到IBM、Google在皮肤病或者眼底疾病分析上的应用已经非常具有实用性了，昨天大会的报告也有这方面的情况。在诊断领域，中国的企业也有做的非常不错的，在胶囊内窥镜诊断方面，尽管美敦力有最早的内窥镜产品，但中国有一家叫安翰的公司可实现胶囊的磁力定位，在磁力定位下，胶囊不是被动到达消化道，而是主动定位到病灶。尽管是简单的改进，但这已经超过国外的技术。我们可以说在医学诊断上，人工智能建立的对于基因的分析和研究，肯定会超越人工的工作。很多这方面的研究是非常前沿的，基因检测已经很便宜了，如果能够和病理治疗做一个对接，那么毫无疑问，未来人类的治疗技术和疾病诊断技术会飞速进步。根据人工智能这几年的发展，我们可以预期医学技术的发展会超出我们想象的速度。人工智能提高了数据分析技术，从医疗本身来看它会对人的健康有非常直接的帮助。

除了前面提到的人工智能技术给医学诊断带来的应用。诊断过程还依赖于各种更先进的传感器，这些新型的传感器产品更加地小型化，也更智能化。这种产品将医学技术和先进的IT技术相结合，有非常好的现实意义。这是很有价值的发展，因为检测和检验技术上的进步往往能够带来成本上的降低，再结合最新的IT技术产生很新的东西。但是我认为过去一代一代的更新速度已经被迭代速度取代了。现在的医学技术更新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很多技术没有走出实验室就被迭代掉了，主要是技术进步很快。

我们已经看到各种医学技术、传感器技术的应用已经改变了数据的获取方式，人工智能技术帮助人类克服了很多人力和工作量的问题，这方面的应用已经变的非常现实，所以有很好的科技产业发展前景。不太清楚在别的领域成果会怎么样，但是这个领域的成果会非常有现实性和产业意义。

我们继续看治疗方面的进展，人工智能在治疗方面的应用不像诊断方面那么多，因为医学还是很谨慎的，各个国家的政府是很保守的，尤其是中国。但是我们仍然能看到人工智能用于治疗中所带来的意义。我们关注的主要是在个体化和微创化方面。举个能够说明个体化治疗的例子，在中国很多人在做血透，日本也在做，但日本做了一个全域版的项目，把血透方案做了一个全国性研究。结果是让人震惊的，日本接受血透治疗的患者的5年生存率比中国高一倍以上，这说明中国目前的血透水平远低于日本，如果同样一个患者在日本接受治疗，就会有更多的生存机会。造成这种差距的原因在于，中国的血透，更多是依靠医生经验，为患者提供的治疗方案缺少个性化考虑，而日本在分析血透治疗数据和经验的基础上，能够为患者提供个性化治疗方案。这个经验非常容易被人工智能复制，并且做个性化的治疗。从这个例子可以看到未来疾病治疗进步对人类治疗有多大的意义。

我们可以看到肿瘤的临床治疗仍然需要更加精准和个性化，这和目前一些医疗技术的应用是相关的。最早出现的肿瘤精准治疗技术往往是通过机械实现的，同时也基于图象的处理和识别，德国在这个领域的技术是非常强大的。对于这种治疗技术，现在可能通过一些软件控制能做的更好，设备也会更小，我相信是这样，这是在治疗上的好处。

在治疗上大家都知道达芬奇，我们在这里给大家看一遍达芬奇治疗的视频，它实际上就是一个遥控的机械手，就是一个腔镜，但是它更加精确、更加可操控，完全彻底的改变了外科手术的方式，它微创、精准、安全，能够完成过去需要非常多医生才能做的手术。最近达芬奇在中国的推广非常的积极。虽然达芬奇实际上就是远程操作的机械手，只是手术机器人的初级阶段，但应用在医学已经发挥了神奇的效果，给病人的治疗带来了时代性的变化。

我们看到还有脊柱手术用的机器人，它的定位辅助功能可很好地帮助医生进行手术，手术中置钉的方向和进度要被严格控制，这在过去是需要医生通过很多病例才能获得的经验，现在则可以靠机器实现。骨科手术机器人是已经在实用化的设备，国外这方面领先于中国很多。这是我比较熟悉的一个产品（Mako手术机器人），主要用来做关节置换的，但手术机器人并不是自己去完成手术，而是帮助医生限定工具可以移动的范围并且更好的定位它的产品，这样对医生的帮助是很大的，可提高安全性和精准性，实现术前手术规划。这个产品在国外已经有很多应用了，在国内也有。

另外一个很厉害的是Think手术机器人。从商业角度讲，研发Think手术机器人的这家公司没有很好地对产品进行推广，没有什么商业利益。但是从技术层面，我认为它其实做的很好。这款机器人在手术中，把暴露的骨骼切削后也再进行关节置换。与前面的机器人需要医生操作不同的是，这款是用机器人进行切削的。在切削之前利用导航和图象的融合技术进行定位。这应该是未来手术的模式，并且现在已经很有现实性了，能够更加精准、安全、省工。这在中国也有应用，但是它的商业模式不怎么好。

英国有一个哈姆林机器人，我们国家领导人去参观过的。我曾经请参与这款机器人研发的杨广生教授发表过一个特别的演讲。哈姆林机器人是可以在人体内蛇形灵活运动的，这个产品还没有商业化，但是我非常看好它的应用前景，它的很多器具是非常先进的。（视频l略）给大家一些可以看到的东西，大家就明白目前我们的人工智能或者是医疗机器人的实际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实际上它们已经在应用了，不是意匠应用；是已经非常有帮助了，而不是将有很大的帮助。在未来，它们一定会有更大的帮助，在科幻片里看到的一些场景其实也不会太远。

这里给大家看一个抽血的机器人，其实中国有个公司做的宣称比它还好，但是我还是给大家介绍了这家公司的产品，有兴趣可以看一看。它的准确率还是可以接受的，基本上十个人中有一个人会没扎准，但实际上碰到普通护士扎两针也是正常的。这款机器人其实很实用，我们医院的护士不停在另外一个护士身上扎很多针，护士就是这么训练出来的。

我们看到新的无刷电机技术、控制技术、图象处理技术的发展让我们人工智能在医学领域里的应用变的非常有现实性了，我们正在向智能化、个性化、微创化发展，这是未来医学科技发展尤其是外科科技发展的方向。当然从诊断和治疗上也是非常有意义，但是不要看这个图，手术中机器人不会这么拿刀的。

我们看人工智能在术后康复和病人辅助治疗上能完成哪些功能？这些事情大家可能会比较熟悉，但是想给大家看一点我们专业的内容，包括：我们的义肢已经像小汽车价钱了，很智能化的，有感应的，设备已经越来越先进了，而且对于肢体残疾的患者有非常大的帮助。截瘫的病人实际上可以走路，在各种模式和技术的支撑下。医学现在不是说无所不能，但是确实有了过去人们不可想象的一些进展。义肢是一方面，另外还有外骨骼，这是我们比较关心的内容。（视频）左边是人靠外骨骼活动，对他进行一些训练。而右边我们看到它是一个辅助治疗过程，这是目前正在做的前沿研究工作。  

我们可以看到在康复上，我们有各种辅助手段能够更好地帮助一些有后遗症或损伤、或者术后的病人进行训练。过去需要医生帮助进行康复，因为康复器具的的可用性不像这么好。护理机器人就不用说了，大家都很清楚了，能够给患者提供帮助。

我们可以看到为患者提供术后的支持和辅助医疗是很重要的。我们在药物研发上也有非常多的人工智能的应用，过去很多不可能或者成本很高的研发过程，现在在人工智能的帮助下有了非常好的经济成果。在教学上也可以看到，昨天我碰到了微软的黄先生，他介绍了他们的工作，我在这里想让大家知道，它（Hololens）是怎么用于我们医学的，实际上未来医生的训练和医生的工作非常可能是在这样一种技术的支持下去实现。我们知道，在医院管理中人工智能的应用会非常有效地提升医院的效率和节省费用，这是非常有意义的。有很多这方面的工作，包括数据的分析、系统的建立和衔接，这都是正在进行中的，这会带来巨大的商业利益。

在这里我们特别举了几个例子，几个国际知名的企业在人工智能、在医疗领域应用所开展的工作，就不细述了，有兴趣可以拍一下。像IBM这种大的企业他们在很多方面已经开始做了很多工作，也可以查到。我们也知道像微软和谷歌，或者我们比较熟悉的这些公司，他们也都非常关注这个领域的应用。

在中国也有人工智能在医疗方面的进展，但是我认为还是基于比较早期的阶段企业的应用、数据的采集。也有一些国内知名的企业开始非常关注这个领域，但是关注的层面和水平和国外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当然这是个人观点。中国还有一些医疗机器人企业，在产业联盟里面我们能看到36家，也看到了大家对这个事情的关注，中国在这方面的研究其实也是较为全面的。我们可以看到在相关专利的分布上，中国和国外也是相当地接近。但我们还是要更加有水平一些、投入的更加多一些。除此之外，国家也给出了很大的政策支持。

我们来看一看对未来的看法，我们有一些认同的观点跟大家分享。我们可以看到在医学影像领域比较知名的GE公司认为影像设备未来发展将更加智能化，而且和医疗结合的更加紧密。我们也看到一些国际知名的企业认为更多的人工智能的应用会帮助医疗健康企业提升竞争力，并且大家认为新的人工智能技术将会给医疗行业带来非常大的发展。我们赞同这些观点，在这里和大家分享一下，和大家一块交流，也希望我们人工智能的教授和同学们一起发展我们国家人工智能的产业技术在医疗产品领域的应用，因为这是中国解决未来医疗健康的一个非常好的时间，如果在这个领域我们有所重视和发展，对全民的医疗和健康都是有益的，如果我们还是跟过去一样，跟着别人拷贝跟随一下的话，有可能的结果就是我们国家的医疗未来的保障就更困难了，希望大家共同努力。谢谢！

（本报告根据速记整理）

CAAI原创 丨 作者赵毅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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