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工智能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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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AI 2017 演讲实录丨王颖：论人工智能与艺术

发布时间：2017-07-27

7 月 22 - 23 日，在中国科学技术协会、中国科学院的指导下，由中国人工智能学会、阿里巴巴集团 & 蚂蚁金服主办，CSDN、中国科学院自动化研究所承办的 2017 中国人工智能大会（CCAI 2017）在杭州国际会议中心盛大召开。

大会第二天下午，中国科学院前沿科学与教育局副局长王颖参与了【人工智能科学与艺术论坛】的讨论，并发表了《人工智能与艺术》主题演讲。王颖认为，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教育发展将呈现诸多明显趋势，比如“在线学习方式”与“面对面学习方式”相互结合的混合学习将成为主要模式，学生将从知识的消费者变为知识的创造者；我们需要重新设计学习空间，从以讲授为主的讲座型空间设计，转变为基于项目合作，基于团队展示，基于自主学习等多样化的空间设计。但人们对艺术的追求将是在快速变化时代中一个不变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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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颖

中国科学院前沿科学与教育局副局长

以下是王颖的演讲实录： 

我只谈一个观点，就是在人工智能这么火热的时代，我们人还有哪些东西不会被人工智能所改变？ 

人工智能对人类的冲击 

我跟大家分享两个尤瓦尔·赫拉利的观点，他认为人工智能在越来越多任务上的表现将超过人类，无须多久人类50%的工种将由计算机完成，新的工种会出现，但它们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此外，他预测到2040年我们可能看到一个新的阶层——无用的阶层，数十亿人不是失业而是失去了被雇佣的价值。我于1999-2004年在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讲人工智能这门课，当时讲的东西都是人工智能1.0，现在发展到了人工智能3.0，我还能回到讲台上再讲课吗？2012年斯坦福大学吴恩达教师的课程被以免费的方式放到网上之后，报名的人数竟超过了10万人，而通常吴教授的课每年听课的人数是400人，必须连上250年课才能接触到10万名学生。看来，我不可能再回到大学讲台上讲人工智能了！ 

艺术是什么？ 

艺术一直没有一个特别公认的定义，但大家的基本共识是，艺术是人的知识、情感、理想、意念等综合心理活动的有机产物，是人们现实生活和精神世界的形象表现。所谓的有机物就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艺术和人实际上是共生的，脱离了人的思想和情感产生的“艺术形式”，很难再说它是艺术。 

艺术起源于哪里？流派非常多，有的说源于政治，有的说源于宗教，有的说源于祭祀、源于迷信、源于生活。我比较认可席勒--斯宾塞理论，他们认为艺术活动或审美活动起源于人类所具有的游戏本能，因为人类有过剩的精力，而人将这种过剩的精力运用到没有实际作用、没有功利目的的活动中，体现为一种自由的“游戏”，这就是艺术。 

人和人工智能的不同 

我们人是怎样感知艺术的呢？是通过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和直觉来感知。要让机器人拥有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这些能力并不难。但人还能够直觉感知，这对机器人来说有些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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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是贾里尼克给出的一个语音识别模型，这就是一个机器听到音乐的模型。计算机“听”音乐，相当于一个通信系统的信号传输过程，经过编码、传输和解码的过程完成，对于所有音乐都对应同样的反应过程。 

人工智能对于教育发展的影响 

从近年大学毕业生的规模来看，毕业学生量最大的五大专业是会计、英语、艺术设计、土木工程和计算机。可以发现艺术和计算机的学生数量是在同步增长的，因为计算机专业的学生是研究人工智能的主体，似乎艺术类人才在随着人工智能的人才同步发展。 

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我也在担心我自己今后的职业发展，《2017年的地平线报告》里面给出了教育发展面临的几类挑战，有短期可以解决的挑战，有远期可以解决的挑战，还有棘手的挑战。其中“重新思考教师的角色”就是个棘手的挑战。随着人工智能的高度发展，我们真的尚不知晓教师未来该扮演怎样的角色，但是我们知道这个角色必需重新思考。 

但是我们看一下，在艺术领域，小孩在学音乐、舞蹈的时候，老师一般都要亲自指导。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未来10年，艺术类的教师会不会失业？一部分人会不会像我刚才提到的人工智能类课程一样，一个人讲的课可以在全球免费分享了，那么更多的老师没必要再去讲了。这些教艺术的教师，似乎不用有这个担心。所以我觉得它就变成了在人工智能时代一个不变的因素，就是给人有一点安慰的地方。    

今后的教育，应该不仅是老师讲学生听，单向的知识传递，学习的方式也应该是在线学习和面对面学习的结合。但在线的方式能够满足艺术教育的需求吗？因为艺术教育很重要的一条是，除了掌握艺术方面的基本理论知识外，还得有技能训练，这种在线的学习，对艺术技能的训练似乎有些失效。一般艺术类的教师都要针对每个学生的情况一对一的指导。 

如果说今后很多课程都是在线学习了，那么教室的作用就是提供讨论、面对面的学习交流的场所。那么艺术教室，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它的功能需要改变吗？似乎也不会。 

还有一点，也是一个教育发展趋势之一，今后每个人的教育支出将大大增加。好的讲师、好的课程平台将有很好的市场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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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一个手机上的App：得到，2016年5月份上线，已经有400万用户，付费用户超过100万。罗振宇从一个网红低调转身，成为“得到”这家知识小店的跑堂小二，不再是一个讲者，而是和每一个得到用户一样终身学习。事实上，得到App是一个音频课程平台，其中《5分钟商学院》这个专栏有11万用户，每个用户付199块钱，每年就2000万元的收入。如果这个讲者和平台之间五五分成，讲师能得到1000万。现在哪个老师一年能够挣到1000万的工资？ 

艺术理论的课程也有网上资源，但是真正的艺术创作或者艺术实践，是不能通过网上学习的。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人们愿意为教育付费，为艺术学习付费的人已经开始增加，这可能在是教育发展与艺术发展相一致的一个方面。 

前面我想表达的观点是人工智能时代似乎把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很多人要成为一个“无用”的阶层，但有了艺术我们人类又可以稍微安心一点，因为艺术的本质没有变。当然，随着人工智能、机器人的发展，艺术的载体、艺术的表现形式也会发生变化。 

我相信，艺术将与人工智能携手，共同创造人类社会的美好未来。 

（本报告根据速记整理）

CAAI原创 丨 作者王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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